已经是一个废文学了

[带卡]月之眼

短篇!

产出传送门

14岁的带土世界里有什么?
严厉的父亲,亲切的母亲,死对头卡卡西,喜欢的女孩子琳,水门老师,甜食店新上的五味丸子,再加上街头老婆婆手工做的红豆糕,这就是一切了。
还有他那个从小就有的梦想——当上火影!
年轻的时候总以为时光无穷无尽,万事皆有可能。没受过挫折的青春期男孩子,总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,像头不会受锤的牛。
带土14年来活得舒舒服服,没经历过失去双亲,没经历过战争,没受过大的挫折,也没取得过大的成就,没什么遗憾,也没什么求而不得的事情。像每一个躁动的男孩儿一样,心里有好多奢望,想当上火影,想打倒卡卡西,想在琳的面前出风头,想天天都有丸子和红豆糕吃。
这几个愿望里,最后一条已经实现了,第一条距离他还遥远,至于中间的两条……则是带土唯一的烦恼根源。
实在是卡卡西那家伙太讨厌了!他总是那样优秀,吸引着琳的视线,甚至连带土本人也不例外。
带土一边愤愤不平在心里扎小人,一边慢悠悠地朝着宇智波驻地走。交完任务解散后已经是深夜,月色隐藏在影影绰绰的乌云里,街上很暗,隔着一段距离,带土看见家里的灯光亮着,男人和女人的影子投在玻璃窗上。
带土愣了一下,然后恍然大悟,对哦,我现在是和父母生活在一起啊。
——现在?
疑惑一闪而过,带土欢快地跑过去,大力推开房门,冲进餐厅,喊了一声:“我回家了!”
“欢迎回来,带土。”温柔的母亲放下手里端着的盘子,扭头对着带土微笑,“今天做了你爱吃的菜哦。”
父亲坐在餐桌前,看着报纸,责备道:“今天又玩的这么晚。又不是小孩子了。”
“是任务啦!”带土不服气地反驳,“都是卡卡西那家伙笨手笨脚才害我们抓了好久猫的!”
“别说了,吃饭吧。”母亲瞪了父亲一眼,替带土盛了一碗饭,“来,吃吧。”
带土低下头,看着这一桌丰盛的菜色,又来了,那种违和感。我以前晚上从来不吃这么多菜的。
——以前?
“带土?怎么了?”母亲见带土迟迟不动筷子,有些担心的询问。
“没什么啦……只是……”带土挠了挠头,“昨晚做了一个噩梦而已。”
“是吗?是怎么样的噩梦呢,带土?”
“我啊,梦到了三十岁的老头子卡卡西,那个梦超级可怕的!”
“只有这样吗?”
“不止呢!那个卡卡西,身上全是血,很吓人啊,简直像个赝品一样。”
“那的确是可怕的梦啊带土,忘了吧。”
“嗯,那样的梦果然还是忘了比较好。”
带土从玻璃窗中望出去。风大了些,说不清是乌云在飘,还是月亮在动。月亮从乌云中浮现出来,月是浅红色的,像只流血的眼球,青蓝色的天幕下,透出妖异的绯色光芒。
——月亮,是什么时候变成红色的呢?
带土隔着长久的距离凝视红月,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子安心和舒适,从昨晚噩梦后一直缠绕着他的不安感突然被这月色吞噬了。
带土放心的回过头,想笑着对母亲说我没事了,但是,他忽然说不出口了。
不是他得了言语障碍,而是……他要说话的人消失了。
全部。
桌上的菜还热腾腾地冒着白气,父亲手里的报纸还放在碗旁,母亲的筷子掉在椅子上,人却无声无息不见了。
什么啊,一把年纪还开这种玩笑吗?
带土站起来,说:“父亲!母亲!出来吧!我已经看到你们了!”
没有人回应他。
如同是电影的特效,一切都忽然老化了,好像这座房子一瞬间经历了十八年的时光,散发出腐朽的、陈旧的腥气。血红的锈迹自下而上爬过墙面,像是蠕动的血肉。头顶的电灯一闪,又一闪,因为老化,坏掉了。屋子里暗下来了。不变的,只有血色的月光,恒久地照耀着。红月光很轻地浮在空气里,附在家具上,透过月光,什么都像是血色的。
碰的一声,厨房里传来瓶子被打翻的声音。带土像只兔子一样从座位上跳起来,惊慌地看过去。
厨房与餐厅相接的磨砂门上,隐隐约约倒映着两条影子,一条高,一条矮。
带土冲过去拉开门,欣喜地喊:“父亲?母亲——!”
他的声音刹车一样停住了。
站在那里的,的确是他的父母,不,那已经不是他的父母了。而是披着他父母皮囊的……怪物。脸上的皮肤就像是被融掉了,凹下去,露出底下的血肉和头骨,但是眼睛还好好的,凸在脸上,瞪出来,死死盯着手撑在门框上的带土。
带土叫不出来,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,就是这一步,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,他的温柔的母亲,猛地扑过来,凄厉地嚎叫着,伸长了的手臂直直向着带土的脖子抓来。
带土转身就跑,可是怪物的速度太快了,身后的劲风就要扑到他的脖子上,这时候带土的忍者直觉救了他一命,他没回头,而是向前一滚,躲过了这致命一击。
带土狠狠撞到了桌角上,疼的他要命,冷汗直冒,再一抬头,那两只怪物已经追来了,站在他的面前,居高临下,冷冰冰地看着他。
已经……完了。带土绝望地想。
怪物猛地进攻,伸长的指甲像刀一样锋利,朝着带土划去,就在这一瞬间,两道亮白色的锐利光芒一闪,刺入怪物的心窝,怪物无声地嚎叫着,不甘心地向着带土伸手,却也只能向后倒下。
那是两把苦无!
带土转过身看去,只见小小的卡卡西安静地站在如血的月光里。
带土像是得到了救赎一样,跑过去,带着哭腔说:“卡卡西,这都是怎么了啊!”
“带土。”卡卡西轻轻说,“你应该知道的啊,这些全部,都是你的渴望,以及……恐惧。”
“你、你在说什么啊,我听不懂……”带土擦着眼泪说,“那你呢?卡卡西,你是什么?”
“我什么都不是。”卡卡西的目光很轻地放在带土脸上,忽而笑了,“带土,你好好看看我。”
带土放下擦眼泪的手,茫然地看向卡卡西,下一秒,他恐惧地向后倒退,脚一滑,摔倒在地上。“卡卡西——!你——”
刚刚还好好的卡卡西,此刻全身都沾上了血,他自己的血。他胸腔中原本跳动着心脏的位置,被贯穿了一个大洞,里面空荡荡的,温热的血从洞里流出来,好像永不枯竭一样,不一会儿就在脚底形成了小血泊,以一种违反常理的方式扩大着。
带土从喉咙中发出了一声悲怮恐惧到难以想象的叫声,好像喉咙被什么怪物扼住。他全身颤抖着,从下往上移动着目光,但是在看到卡卡西眼睛的那一刻,他忽然不害怕了。
卡卡西看着他,眼睛里是巨大的悲伤,他的目光是那么温柔,温柔的好像可以包容一切。
带土忽然想起来了,昨晚那个梦,也是这样的,三十岁的卡卡西,也是这样,浑身是血,被刺穿了心脏,但还是那样,温柔地、悲伤地看着他。
被这样的目光看着,血也好,怪物也好,红月光也好,一切都无所谓了。
“带土,你不记得了吗?”
卡卡西对着带土,很轻很温柔地笑了,他说:
“我早就被你杀死了啊。”

“带土?带土!醒醒!醒醒!”
带土尖叫一声从噩梦中惊醒,擦了擦满头的汗。卡卡西收回了推带土的手,皱着眉头,担心的问:“带土,没事吧?”
“呜呜呜……卡卡西——!”带土看见卡卡西,眼泪汪汪地扑上去,像只树袋熊一样抱住了卡卡西的腰。
卡卡西已经习惯带土时不时奇怪的举动,无奈地揉了揉那头杂乱的黑毛,说:“怎么了啊带土,做了噩梦?和上次一样梦到高数考试挂科了?”
“和那一样可怕!不,比那可怕多了啊!”
“好了,都是梦而已,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带土把脸埋进卡卡西的肩窝,抽泣着说:“我梦到我杀了你啊笨蛋卡卡西……”
卡卡西一听,反而笑了:“什么啊,原来是这样,不要在意了,像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呢。”
“可、可是!那个梦好真实啊!”
“那只是梦吧。”
“万一呢!万、万一我哪天真的杀了你呢……”带土抬起头,执着的看着卡卡西,“在那发生之前,你一定一定要先杀了我啊。”
“不会发生的。而且我不可能会对你下手啊。”
“我说万一!”
卡卡西握住带土的手,斩钉截铁地说:“没有万一。”
“那你就当成梦里的假设世界好了,如果有那一天呢?”
“如果真的有那样的梦境的话……”卡卡西想了想,“那从梦里醒来不就好了。”
“不准逃避问题!假设醒不来呢?假设梦里的我杀了你后,又做了第二个梦,梦里你还活着,但是梦总是要醒的啊,总是会知道真相的啊,怎么办?”
“你假设真多啊……”卡卡西用力揉了揉带土的头发,笑着说,“那就从这个梦换到下一个梦不就好了?”
“也对哦。”带土眼睛亮晶晶的,心满意足地凑上去亲了亲卡卡西柔软的双唇。
“换到下一个梦就可以了。”

FI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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